指导 山西省文明办
主办 科学导报社
当微风轻拂着红叶,当天际云卷云舒,漫步绿荫下、清泉边,对着如春花般灿烂的晚霞,我想说:人老了,真好!
放下了职场压力和养家重担,远离了心浮气躁和风花雪月,看淡了沉浮起落和是非恩怨,感悟了健康的宝贵和生命的尊严……人老了,国家给的退休金,生活无忧。但是,不能关在房子里,天长日久,容易生病。退下来以后,在我的计划里,每年的春季或者是秋季,我总要抽出时间去旅游,面对着祖国的大好河山,沿途吟诗做词,再投之于报刊杂志,做一个正能量的传播者,岂不快哉!
2017年初秋我去游览峨眉山,“峨眉天下秀”的美景自然妙不可言,然而,令我出乎意料的是在攀登峨眉山的路上,遇上了“猴闹”,不让游客上山,颇似梁山好汉李逵拦路“剪径”的味道,人们纷纷把上山前准备好的食物进行打点过关,我和猴子们闹了点不愉快,还让拦路的一个老猴子把我的食品袋抓了几个洞,凭着我的敏捷才勇闯猴关,在上山的路上,思来想去,觉得十分有趣,遂吟诗一首:“人言青峰天下幽,孰料猴闹也春秋。山中多少精灵在,妙趣横生心上流”。一路上,我只觉得我的那颗心已被融入到那“猴闹”的情趣之中,而一路劳顿之苦早已抛于脑后了。
2018年盛夏,我去华山。华山以险闻名,我是夜上华山的,渐走渐深,山路也悬挂起来,离开人工镶嵌的栏杆,似乎就难以爬上去,走得淌汗、走得喘息,疲累包围了全身,每前进一步,付出的不只是气力,还有毅力。上南峰和西峰,路更陡更险,最险处的石壁上刻有大字:韩退之投书处。想那韩愈是带了书卷登山的,然而,终归是路太险,他只好卸下书轻装爬攀,华山之险,由此可见一斑。可是,在那险中之险的攀登路上,不时从我身边走过一个个挑夫,都是大汗淋漓,气喘吁吁,他们背的背篓,里面装的有游客用的水果、饮料、手电筒、卫生纸等,以供登山者之需,他们一年三季,天天攀,华山的石阶山路也被他们磨短了;夜夜攀,华山的石阶山路也被他们洗亮了。看着他们渐走渐高的背影,心里自然的流出了一首诗:“直面嵯峨几秋春,晨挑朝阳夜挑星。汗流满面洗山路,负重登攀志凌云”。送去了我对华山挑夫的敬意。
前年,我来到了济南的大明湖,漫步在婆娑摇曳的公园内,处处花繁叶茂,处处吐露芬芳,虫鸣自然是婉转悠扬,雀儿自然是叽叽啁啾;点点亭台楼阁掩映绿荫之间,历下亭、铁公祠、北极庙、汇坡楼等20多处名胜景点,有些令人应接不暇,可谓步移景换,游趣无穷。济南八景中的鹊花烟雨,佛山倒影,明湖秋月……可是我的情趣却被一湖的荷花所牵去了,你看那一朵朵荷花,无不出落得十分雅韵。花有红白两色,白荷如雪如玉,纤尘不染,自是显示出“花中君子”那冰肌玉骨的本质来。红莲似火似焰,犹若妙龄女郎,满脸绯红,盈然而笑,摄人魂魄。嗅着一阵又一阵的荷香,在大明湖畔我的心曾多次为沁人心脾的荷花所激动,这可以从我作的“咏荷花”诗中,由此可见一斑,“亭亭玉立裙女身,千姿百态志坚贞。不畏风雨满塘开,一池清香碧波中”,如此佳景自是给我的旅途生活增添了不少情趣。
去夏,一众文友来静乐采风,大家让我推荐一个好去处时,我毫不犹豫地说道:“芦芽山”。车从静乐出发,到了宁武县地境坝门口后,便驰入一个山沟里。愈往前走,一路上树冠披翠,树叶摇翠,花草叠翠。翻过分水岭后,沟壑愈窄,山峰愈峭,景色愈幽。面对这万千瑰丽的眼前奇景,诗性顿来,口占一首:“芦芽高耸气自雄,接云抱日出奇峰。我有诗思随风去,千奇万峭一纳中。”芦芽山海拔2739米,登芦芽山一路景点随山转换,树的婆娑,花的迷离,美不胜美。然而,芦芽山给予人们的不仅仅是如此优美的景物奉献,其中有段路尤为艰险,对登山者是个意志的考验。在路上,不时可见枯藤、老树、怪石、奇松,还听到淙淙的泉声,婉转的鸟鸣,一首诗脱口而出:“斗折蛇行上芦芽,巍峨去天三尺八,直待葳蕤长上去,天庭开遍峰上花。”路尽林稀,终于攀上了一个山巅,相对平阔了一些,此处树木稀少,岩石裸露,巨石叠摞,形态各异。纵目远眺,只见苍山茫茫,犹如大海波涛汹涌起伏,我不禁为这大自然奇特的鬼斧神工而惊叹不已,这时,不知不觉一股莫名其妙的激情便在胸中翻滚,一首诗就这样孕育而成了:“大小天涧双脚跨,敏捷跃过束身峡。攀登路上别后顾,一滴汗水一朵花”。站在芦芽峰顶,举目四顾,更是“会当凌绝顶,一览众山小”,我久久地眺望着这雄奇瑰丽的景色,一时灵感勃发,在芦芽山的最高顶峰吟咏起来:“惟妙惟肖一女郎,朱颜历尽几世霜。当年石匠今何在,鹤唳一声天地长。”
我去“人间天堂”的苏州,除游览了著名的公园外,在苏州街头夜赏评弹后,意外有了收获,吟诗一首:“万家灯火水奏琴,不夜姑苏尽清音。但见袅娜评弹女,纤纤十指送柔情”;我在东北大庆探望亲友,早晨起来后,正逢一轮红日升起,整个油城沐浴在晨阳之中,顿时心朝起伏:“金鸡振翅英姿在,引颈高吭旭日来。啼破夜色多韵味,油城万里披丽彩”;在长江上坐轮渡,太阳落山时份,我走出船舱,一副绝妙的景色启发了我的诗兴:“波阔浪宽韵自悠,遥望地平画意绸。晚霞洒下满江辉,霓虹绵延心上流”;在福建惠安沿海,我目睹了惠安女子站立在大海边,眺望大海,殷殷期盼着出海亲人早日归来的动人画面,她们那典型的装束:黄半笠、花头巾、蓝短衫、银腰链、宽筒裤,使我的诗思像海水一样涌来:“头顶斗笠罩轻纱,轻咬纱巾性犹华。咸咸飘飘黑绸裤,裸足斗海韵味长”;夜过松花江桥,五彩缤纷的松花江桥,留给了人太多太多的感动:“一桥缤纷映夜空,火树银花玉玲珑。甜蜜温馨人欲睡,只觉销魂似梦中”;一次夜宿陕北农村,见到一个“回门”的媳妇,那憨厚可掬的神态像现实版的“蒙娜丽莎”画面贮存在了我的记忆之中:“洞房闹罢回娘门,撷枝山丹插鬓中。姑娘昨日成媳妇,仍是娇羞怕见人”;一次去最美农村采访,当然了,清醒的空气,婆娑的树枝,啼啭的鸟鸣,潺潺的水声,已深深折服了我,但是当我早晨起来散步时,一群晨练女子踏着“小苹果舞”节奏跳舞的场景,已留在了我的记忆之中:“云鬓虽乱苗条身,婀娜多姿燕体轻。莫道操场无诗意,跳亮山村送清芬”;还有沈阳的中秋之夜,尽管那是第一次在外地过中秋节,然而,也是那样的令人甜美尽兴:“又到佳节月正中,孰知故乡人也融。今夜多少婵娟过,秋思化作乐无穷”……
虽然我的脸庞不再光滑饱满,但每一条皱纹都见证了生活的历练;虽然我的头发不再乌黑闪亮,但每一朵霜花都昭示着曾经的奉献;虽然我的身姿不再挺拔,但是每一个年轮都镌刻着梦想的光环。一个人的幸福感,不是来自丰衣足食,而是来自内心丰盈,忘却了曾有过的种种虚荣和矫饰,忘却了在生活漩涡中曾有过的有幸和不幸,忘却了在人群中有过的恩恩怨怨,忘却了在社会舞台上有过的荣辱和得失……“老人梦”也许“无用”,却可以温暖人间,“老人梦”也许平淡,却可以让人生更充实。只要我们重新设计人生的第二个春天,迎接挑战,摒弃“人到离退万事休”的桎梏,就能把我们的老年生活过成一首诗:晚霞浪漫,银发灿烂。
(张天柱)